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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烟看着视频，半晌无语。
许由由自知自己的起哄声过响，乖乖收起手机，尬笑几声。
“你笑得很开心嘛。”沈烟靠着靠枕，翻了个白眼。
许由由环抱着抱枕，双手合十道歉：“你也体谅一下吧，人生能看见几次周宴声吃瘪呢？看一次少一次，不得录下来啊？”
沈烟噘着嘴，看似生气，脑袋里却捉摸了半天套话的内容。
“你说我偷偷喜欢周宴声这么久，都不敢跟他搭话，好不容易有了交集……也不敢进一步，怎么喝醉了酒就这么大胆，居然敢强吻周宴声了……”
沈烟根据对自己的了解，说出这一番似是而非的话。
许由由赞许地点头：“大概是酒壮怂人胆吧。”
在当年盛夏，自己跟周宴声的生活终于有了交集的那天，两人互加了好友，但那之后的一个月，他们都没有聊过天。
以目前19岁记忆的沈烟，很能理解当时的自己。
没想到的是，沈烟的自诉却打开了许由由的话茬。
她跪坐起来，一手拍在床垫上，激动地说道：“就是说啊！你太怂了！我当时真的看不过去！”
沈烟被震住了：“哈哈…你不说我都忘了……”
“这怎么可以忘记！让我看看你当年都发了什么酸溜溜的朋友圈，你好像删了，但是我都截图留着呢！”
“……”也不必如此上头。
许由由来了劲，手指飞快翻动，从云端相册里翻出了当年她用沈烟的手机截图留下来的朋友圈。
“你看这个！”
“此刻，除了这无边的宁静，还有什么值得我拥有呢。”许由由大声朗读。
沈烟臊得面红耳赤：“仓……仓央嘉措写的，不好吗！”
“你当时是因为运动会，周宴声一百米拿了冠军，一堆女生围着他拍照，他发了个朋友圈留念，你没一会儿就发了这条酸溜溜的东西。”许由由啧啧称奇，表情夸张，“烟烟啊，你好会阴阳怪气啊。”
“……我哪有！”
“还有这个！”许由由又翻到一张。
她干脆站起来，高抬手臂，用标准的播音腔高声朗读：“不睡的人，只是敲不开——梦的门！”
“你行了，轻点儿，等会儿把周宴声吵醒。”沈烟整个人都羞得滚烫，拉住她往下拽。
许由由也不知道得意个什么劲，盘腿坐在床上，哼了一声：“他都跟你结婚这么久了，还能不知道你那些小把戏。”
沈烟头大：“哎呀，我的祖宗，不管他知不知道，他装不知道，我们就别捅破这层窗户纸吧！求求了！”
许由由手指一滑，乐了：“诶，我又发现一条，还配图的嘞。”
沈烟凑过去一看。
是老宅副楼爬满郁郁葱葱爬山虎的外墙，应该是正值盛夏拍摄的。
沈烟轻声念叨那句配文：“永恒只是一瞬间，刚好用来开个玩笑。”
话音未落，沈烟却已能觉察到当时自己写下这句话的心情，心脏都颤抖着生疼。音落，舌尖震颤，她的大脑皮层都在嗡嗡作响。
“这个我忘记是什么事了……”许由由挠着脸回忆不起来，抬眼一看沈烟，许由由吓得花容失色。
“烟烟，你怎么啦，怎么哭了？”
沈烟脸上淌满了泪，眼眶通红，可她却笑了笑，声音也很平和：“我没事。”
许由由道歉：“对不起啦，我不说这些事让你出糗了，我们聊聊后来你好不容易跟周宴声有来往，参加乐队比赛的事吧？”
虽然不是因为许由由沈烟才觉得心情压抑想哭的，可是许由由后半段话却引起了沈烟的注意。
乐队比赛，她在聊天记录里有看到过。
周宴声似乎跟他的朋友组成了乐队，但是缺少一个贝斯手，不知道怎么就找到了沈烟。
当时的聊天记录是这样的。
周宴声问：【在吗？】
这个问句收到后，整整过去十五分钟，沈烟才回：【在的。】
【有事吗？我刚才去洗了个澡。】
她当时大概是太慌了吧，换了好多语气都觉得不适合。又怕周宴声不高兴，赶紧找借口掩饰自己。
周宴声：【我们组了个乐队，想参加比赛，还差个贝斯手。听说你会贝斯？】
沈烟在日本的时候，跟几个同学一起组过地下乐队。当时她母亲深居简出，也不爱搭理她，沈烟正值叛逆期，语言也不通，有几个同样叛逆的同学愿意接纳她，她就跟着他们一起闹。
她唱歌一般，贝斯却弹得很不错。
不知道周宴声是从哪里得知自己会弹贝斯的。
但是下一条，沈烟却回复他：【不好意思……我不太会贝斯诶。】
现在的沈烟：“……”她怎么会回答这个！
沈烟把自己的疑惑告诉许由由：“我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啊！”
许由由笑了：“你当时不是说，你当时在日本玩贝斯的时候，就跟个不良少女一样，不想让周宴声知道你有这一面吗？”
“结果后来，不还是答应了，然后跟他开始熟稔起来的吗？”许由由说罢，还挤眉弄眼地调侃她，“瞧你那口是心非的样子。”
那是因为周宴声说玩贝斯的女生很帅。
一个念头突然在沈烟脑海里萌生，凭空而来，毫无根据，可是她很笃定。
沈烟心头一震，为自己这个想法疑惑又震撼。
这难道是她记忆中的事吗？
许由由在一旁自顾自地说：“唉，其实你们俩后来两年一直都是不远不近地来往，也没见有多暧昧。因为点小事你可以开心一周，也可以因为周宴声的一点小八卦丧好久，但全都是因为周宴声。暗恋真磨人，所以我坚决不暗恋。”
是啊，暗恋是一个人的狂欢，藏于海底，深不可测。若有一天被天光窥探，就像飞蛾扑火，最后总会消逝。
许由由问：“但我还是不知道，你强吻周宴声以后没多久，你俩就在一起了。他是不是早就喜欢你，就等你这一天呢？”
沈烟笑了笑，内心荒凉：“也许吧。”
其实她也不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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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更完毕！大家周末愉快～